6月18日对于大众集团而言,显然并不是一个好日子。就在这一天,持续三年之久的尾气作弊丑闻掀起了新的轩然大波。德国慕尼黑检方正式逮捕了奥迪一把手——奥迪股份公司管理董事会主席施泰德,这顿时引发了外界的集体围观。
根据外媒披露,他是于周一(6月18日)凌晨在家中正式被捕,调查人员怀疑其可能试图隐藏与销毁“柴油门”事件调查有关的证据。这也是大众集团在“柴油门”排放检测作弊事件中被逮捕的级别最高的高管。大众集团和奥迪已经证实了该则消息。
无论是之前美国检方正式起诉前任大众CEO文德恩,还是德国检方紧急批捕了奥迪一把手施泰德,都表明这场持续了三年之久的尾气排放作弊的调查迎来了最终的“收官阶段”,只不过,这场堪称大众集团有史以来最大丑闻究竟会使多少高管“落网”?对于大众这家明星级的德国企业遭到多大的重创?似乎仍然有太多的疑团待解。
疑团一:为何德国检方此时下手?
这次对于施泰德的逮捕行动,对于大众而言是非常突然的,甚至施泰德还没有来得及辞职。就在一周之前,德国检方正式搜查了施泰德的住宅,这使得其去留问题摆上了日程,大众集团监事会原本决定这周一召开紧急会议讨论施泰德去向,以及如何处理尾气丑闻的影响,但召开会议之前德国检方的突然行动打乱了大众的部署,使得这次会议紧急挑选了施泰德的接班人——奥迪负责销售的全球董事Bram Schot。
那么,为何德国检方要突然下手的?一方面,根据德国检方声明表示,是因为施泰德有消灭和隐藏证据的迹象风险,施泰德被突然逮捕是因为他“打算联系其他涉案人员”,慕尼黑检方认为这存在“串供”风险。使得德国检方需要迅速做出行动,很明显,上周搜查施泰德住址的行动触动了施泰德,使其做出了相应的动作,让德国检方感到事态严重。
另外一方面这次突然下手背后也有必然,德国检方已经在今年相继搜查了奥迪和保时捷总部,而施泰德工作经历恰恰大部分在这两个品牌度过,相信检方已经收集了大量确凿的证据。可以肯定的是,这次遭到逮捕之后,施泰德职业生涯已经断送。
疑团二:谁是下一个施泰德?
实际上,在施泰德被调查之后,大众集团已为排放丑闻交付10亿欧元的天价罚款,大众集团官网发布声明称:将接受德国检方做出的10亿欧元罚款决定。而施泰德此次被捕后,外媒认为慕尼黑检方将对奥迪公司进行类似罚款。
相比尚未确定的罚款,施泰德的被捕或是奥迪公司最大麻烦。众所周知,施泰德目前在大众集团身居高位,不仅是奥迪品牌的一把手,同时还是大众新帅迪斯的“左膀右臂”。
多年担任保时捷和奥迪负责人的施泰德可谓是大众的“重臣”,而德国检方对其实施逮捕,自然是有确凿的证据表明他是尾气作弊丑闻的关键人物,目前不确定是施泰德究竟是在奥迪时期还是在负责保时捷品牌时期参与了尾气作弊丑闻。
据了解,在德国检方对奥迪和保时捷的调查中,曾多次提及多位大众高层。
去年,德国《经济周刊》报道称,斯图加特检方表示德国金融监管局(Bafin)或对保时捷控股公司数位前任或现任董事会成员提起控诉,包括曾任大众首席执行官的穆伦、大众现任监事会主席潘师、大众前任首席执行官文德恩以及保时捷控股公司投资管理负责人Philipp von Hagen。
去年7月份,德媒《周日画报》称,在对奥迪涉嫌柴油车作弊的调查中,慕尼黑与斯图加特检方突击检查过大众集团CEO(也是奥迪监事会成员之一)穆伦,调查的内容包括个人日历、笔记本,甚至包括智能手机的存储卡等。
今年4月份,保时捷全球研发总监迈克尔·施德纳(Michael Steiner)遭到了德国检方的正式调查,知情人士透露,他曾经担任大众集团CEO(也曾担任过保时捷CEO)穆伦的心腹。
令人唏嘘不已的是,这些曾为大众立下汗马功劳的高管们,此时均被尾气作弊的调查所困扰。去年,时任大众CEO穆伦在接受德国《明镜》周刊专访时表示,“作为这种公司的领导人,我们基本是一只脚踏在监狱里。因此,对于我们所担负的责任来说,这个(高)年薪完全合理。”
所以,在大众集团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下,施泰德的逮捕、文德恩遭到起诉是否只是冰山一角?值得继续关注。
疑团三:大众救不救施泰德?
施泰德正式遭到检方的逮捕,对于大众和其新帅迪斯而言,面临的是一个艰难的二难抉择。一方面,作为大众集团的重臣,保时捷家族力挺的忠臣,施泰德是掌握了太多大众集团秘密的关键人物,一旦检方成功将其作为突破口,大众集团的丑闻秘密将公之于众,大众集团的品牌势必遭到重创,对于刚刚掌舵大众的迪斯而言,是否能有勇气承担这个后果?
另一方面,迪斯上任以来,一直强调的是要与之前的尾气丑闻“切割”,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在其上任第一天,其在发给大众员工的内部信中就承诺,“在(尾气)危机中的凝聚力,克服困难的努力以及公司应对艰难挑战的决心:所有这些一再使我确信,大众汽车是一个拥有强大团队的强大公司。对我而言,这是我一直想要的事业。”迪斯是否会“挥泪斩马谡”?值得进一步观察。
迪斯面临的抉择还不仅如此,位高权重的高管纷纷“中招",前任穆伦的突然闪辞,施泰德遭到逮捕,再次表明了尾气排放作弊波及的范围之广,究竟谁在这场尾气丑闻中能够做到置身事外?是迪斯很难回答的问题。而随着大批高管遭到调查,大众人事地震不可避免,谁不涉及到尾气丑闻成为了优先条件,也使得大众集团内部的宫斗剧情变得复杂起来。
疑团四:中国市场影响几何?
施泰德遭到检方逮捕,表明奥迪持续十余年的”施泰德"时代正式告终,但奥迪在中国的发力才刚刚进入新的阶段,中国市场也被施泰德与奥迪视为”第二故乡“。
数据显示,今年5月,奥迪在全球范围内共计交付约160,600辆新车,同比增长0.7%;自1月份以来,奥迪全系车型总交付量约为785,300辆,同比增长6.4%。其中,SUV车型交付量超过287,000辆,继续为销量带来强劲的增长动力。
从各地区形势来看,中国市场继续当之无愧地扮演着”压舱石“角色,欧洲市场继续呈现下滑趋势,5月交付量约为72,150辆,下滑5.2%;相比之下,中国市场依旧表现出色,销售增长率达到7.7%。而北美市场则与去年同期基本持平,同比微增1.6%。
奥迪的各项战略是否会受到这次施泰德被捕风波的影响?奥迪各项在中国的战略是否能够继续顺利实施?考验着扮演救火队长的Bram Schot的能力与智慧。
庆幸的是,Bram Schot 深刻地明了中国市场对于奥迪的重要意义。就在4月份参加新A8L上市发布会之际,其亲自飞赴三亚督战中国市场,其表示,5 年后,奥迪在中国市场的国产车型将比现在增加超过一倍。同时,还将不断扩大奥迪在中国市场的产品布局。
施泰德遭到逮捕,对奥迪和大众而言,无疑是品牌再度遭到重创的艰难时刻,但对于已经持续三年时间,上演丰富剧本的大众尾气作弊丑闻事件,也终于让外界看到了一丝结束的曙光。对于迪斯和大众而言,彻底清算,重新出发或许是唯一的选择。